洛攸下巴險些掉褲襠上。
只能親你。季酒搖搖頭,不夠,不滿足。
洛攸臉頰漲紅,別開視線嘟囔道:不止親啊。
季酒語氣不變,只是干)你,還是不夠。
洛攸震驚于季酒的口無遮攔,撲上去就要捂季酒的嘴。季酒正好將他抱住,埋在他受傷的肩膀,貪婪地嗅著血的味道,把血一點點舔掉。
洛攸緊緊繃著脊背,身子不自覺地向后仰,單手扣住季酒的后腦勺。季酒溫熱的呼吸鋪灑在他肩膀,令他戰栗,頭腦越來越發蒙。
季酒的精神力好像經由傷口灌進了他的身體,肌肉、血液、骨骼都跟著燃燒起來。
熱,好熱。
季酒低沉得甚至有些喑啞的嗓音在他耳邊回蕩,洛攸,就是不夠,我難受。
他輕輕喘著氣,季酒的精神力控制著他,他茫然道:怎樣才夠?
吃掉你季酒停留在他的傷口上,吮滲出的血珠。他雙眼逐漸失去焦距,緊抓住季酒的頭發,說著自己都不明白的話:給你。
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季酒沒有再咬他,只是溫柔地舔傷。晦暗潮濕的精神力變成恢弘的海,平靜而遼闊,他就沉浸在里面,好似唯一的一輪月。
沒有人能夠靠近海,沒有人能拿走屬于海的孤月。
夢境清晰,好似真實。但夢到后來,洛攸已經知道只是夢,那是他在特訓營帶新人的日子,離現在已經過去五年。
他不想醒來。卻想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呢?因為首都星是季酒的故鄉嗎?他來了,季酒呢?季酒在不在?
季惜城看著眼前的人在睡夢中緊皺著眉,眼神突然變得很沉。
授銜安排在三天之后,屆時在代表著至高榮耀的白楓殿堂,他將為洛攸舉辦一場空前盛大的儀式,并親手為洛攸戴上上校軍銜和白楓勛章。
那天,九大軍區的每一個角落,每一面光屏都將被洛攸所占據,聯盟的每一個人都將知道洛攸的名字,歌頌五年前的壯舉。
他還要為洛攸鑄造一座雕塑,佇立在白楓殿堂外的廣場上,那里的每一座雕塑都是照亮聯盟、守衛聯盟的恒星。他們永不逝去。
洛攸渴望榮光,他就讓洛攸享受榮光。但在這一切塵埃落定之后,他要獨占洛攸。
他本不該此時與洛攸見面,可是只能通過光屏看著洛攸的一舉一動已經無法滿足他。得知洛攸前往下城,他立即由要塞回到首都星,又馬不停蹄來到下城。
洛攸在沒有客人的飲品店里睡著了,他不打算吵醒他,只想在五年來最近的距離看看他。
洛攸偏著頭,襯衣領口睡歪了,露出小片肩膀,那里有一塊很不明顯的痕跡。
季酒皺著眉,起初為這道傷痕惱怒洛攸怎麼把自己弄傷了?
但不久,他漸漸回憶起,那是他的杰作。五年前,他短暫地擁有了洛攸,不夠,怎麼都不夠,胸膛里總是空著,他忍耐得很辛苦,填滿那個窟窿的唯一辦法就是吃掉洛攸。
可這怎麼可能呢?他最不能傷害的就是洛攸。
咬傷洛攸后,他愧疚又滿足。洛攸的血是甜的,和洛攸的精神力一樣甜美。他只咬過洛攸那一回。
睡夢中,洛攸皺了皺鼻子。他不禁想,洛攸夢見了什麼?
仿生人覺得新來的客人真奇怪,進門時它正準備大喊老娘這兒只播季擒野,想換臺自己滾,然而客人根本不看它,也不吵著要看英雄榮歸故里特輯,徑自走向窗邊,安靜地看著那位打盹的客人。
仿生人歪著小腦袋,不明白那打盹的客人有什麼好看。不就是個平平無奇的臭男人嗎?
新來的客人一動不動,仿生人進行了一會兒人類觀察,很快失去興趣,又開始花癡自己的季擒野老公。看了半集老公演的電視劇,才突然一拍腦門,它又不是做慈善的,新客人進來半天,還沒有點餐,這怎麼行?
仿生人笑瞇瞇地走過去,正要說話,突然被新客人的神情嚇得住嘴。
季惜城冷眼看著它,沖它打了個噤聲的手勢。仿生人點頭如搗蒜,卻不忘遞上菜單。
季惜城隨手點了杯咖啡,沒選冷熱。仿生人不敢問,估摸人類都喜歡叫別人喝熱水,那它就做一杯燙死人的咖啡吧!
洛攸眉心皺得越來越深,呼吸略有粗重的趨勢,像是被魘住了。季惜城寒著臉,在心里問:你夢見了什麼?約因人?還是戰爭?
洛攸在夢里緊緊抱著季酒,他不愿意醒來,那樣遼闊的九個軍區,他不知道季酒在哪里,只有在夢里,他才能抓住被他一次次丟下的季酒。
我不會再丟下你了。他頭上滲出冷汗,低聲說著聽不清的夢話,真的不會
仿生人對自己做好的燙咖啡非常滿意,樂顛顛地朝卡座走來。身后的光屏放著季擒野的演唱會,是一首很有激情的歌。
仿生人走近時,季擒野一個高音飆上去,直接戳爆了仿生人的興奮點,它腳下一滑,托盤向洛攸飛去。
就在咖啡即將灑在洛攸身上時,季惜城飛身擋開,身體卻因為慣性,不可避免地壓住了洛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