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一秒,兩秒,三秒!意料之中的警報沒有響起。李薩克滿目茫然,不明白季酒為什麼毫發無傷。而就在這時,他猛然感到冷如骨髓的黑潮將自己包圍,它們貼在他的神經上尖叫,邪惡、丑陋、暴戾仿佛都有了實質。
他的雙眼突然變得空洞,人機連接混亂、斷裂,像是有什麼東西,頃刻間將他蛀空,僅剩下一具軀殼。
意識徹底消失之前,他都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洛攸不知道這場模擬戰,回來之后驚訝地發現,他操碎了心的季酒酒,已經成了整個三支隊的季酒酒。
作者有話說:
第16章 是你一個人的
酒酒太強了!隊長你是沒看到,李薩克那狗日的不安好心,血皇后讓他和酒酒光明正大打一場,他上來就想廢了酒酒!可我們酒酒是說廢就能廢的嗎?我們酒酒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達利梅斯追著洛攸還原當時的戰況,說得紅光滿面,有如自己上去打了一場。
洛攸懷疑這位和他一樣沒念過多少書的兄弟用錯了詞,但也懶得糾正。他剛從風隼總部出來,血皇后已經讓他看過季酒絞碎李薩克精神力的一幕。
精神力并非實質,所以更無完整或者碎一說,但季酒完成入侵,并發動進攻的那一瞬間,洛攸腦中浮現的唯一一個詞就是絞碎。
如果將精神力比作一縷縷絲線織就的網,李薩克的網灰飛煙滅,一絲塵埃都沒有留下。
洛攸不是沒見過這種情況,他自己就能輕易毀掉一個b級精神力擁有者的精神力體系。
但李薩克的精神力評級高達s,居然被季酒打成這樣。
鷹月笑起來,現在你還認為他是個小廢物嗎?
洛攸噎了下,我什麼時候以為他是小廢物?那李薩克現在
調去安息城的陸軍戰隊了。鷹月皺了皺眉,多次嚴重違紀,風隼這舞臺對他來說還是太小了。
洛攸眸色淺淺一暗。
其實得知血皇后讓李薩克和季酒打模擬戰時,他就覺得不妥。李薩克陰狠,對隊友也下得了毒手。季酒看似弱小,但要論狠,李薩克不是對手。這倆打起來,必有一方會重傷。
血皇后這是早就想收拾李薩克,卻拿季酒當工具,更是早就想試探季酒的精神力,拿李薩克當工具,一舉兩得。但如果季酒那薛定諤的精神力掉了鏈子,那他現在看到的就是躺在醫療艙里的季酒。
怎麼,這就心痛上了?鷹月半瞇著眼,顯得狡黠,季酒在安息城殺了兩個人的事,你想瞞著,我只能自己試。
洛攸皺眉,死了?
鷹月點頭,長腿翹在桌上,季酒是個寶貝,也許真是下一個卡修李斯元帥也說不定。
見鷹月不提將季酒送去進行精神力研究,洛攸松一口氣的同時,心中疑慮也更多,你不好奇季酒為什麼有這樣的精神力?
嘖。鷹月笑道:我沒那麼多工夫。他肯定和首都星那些權力斗爭有關。但這關我什麼事?我倒是要感謝那些人把他送來,也許不久以后,他就會成為我風隼的王牌武器。
此時,王牌武器正等在三支隊駐地的飛行器起降口。
自從打敗了李薩克,他就有了隊友。
不管干什麼,都有人喊:酒酒,跟上!
洛攸費盡心思要他融入集體,他做到了。但其實他不喜歡隨時隨地都有隊友簇擁著。他們有點臭,還很聒噪,吵得他腦袋痛。
他只喜歡和洛攸待一塊兒。
不過既然這是洛攸的愿望,那他也不是不能忍受隊友們的吵鬧。
今天洛攸就要回來了,他拒絕了江久單一精神力對抗的邀請,已經在起降口等了一個多小時。
洛攸!
洛攸剛跳下飛行器,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循聲望去,季酒穿著灰色訓練服,站得像一棵挺拔的樹。
樹嘛,那就是一步都不肯挪的。
洛攸心里好笑。小玫瑰特意來迎接他,卻只肯出聲,不肯動,連手都不揮一下。
有這麼迎接人的嗎?
酒酒!倒是達利梅斯最熱情,沖季酒喊,我把隊長接回來啦!
季酒視線一直黏在洛攸身上,壓根沒分給達利梅斯。洛攸走近了,才發現他唇邊帶著一絲笑意。
洛攸。季酒又喊了一聲,有些別扭地展開手。
干什麼?洛攸假裝看不懂,手張這麼開,學鴨子還是要抱抱啊?
季酒不說話,直盯著他。
洛攸對自己也挺無語。這小玫瑰以前冷冰冰的,現在卻跟他撒嬌撒上了癮,肯定是仗著他的寵。
那就給你一個隊長的抱抱。洛攸一把將季酒撈過來,在背上用力拍了幾下。
這一抱才察覺到,季酒不像以前那麼單薄了。其實走過來時他就注意到季酒長了個子,雖然時間太短,不怎麼明顯,但確實比入隊時高了。
想把人推開比一比身高,卻沒能推開,季酒把他的腰環得緊緊的,鼻子還貼在他脖子上嗅來嗅去。
那氣息弄得他特別癢,想起專門買來擋脖子的圍巾。圍巾哪兒去了來著?
好了好了!你個狗崽子別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