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長發和風情萬種的模樣,他簡直要認為對方是個男人。
女人看著花,驚喜道:難道你知道我要來,所以提前為我準備好花?
季酒將花拿開,根本不讓女人碰,寒聲道:有事?
女人向洛攸投來興致盎然的一瞥,洛攸差點被她看僵。
我就說,你怎麼會好心給我送花,是這位先生送給你的吧?女人彎著眉眼,我擔心你在第九軍區吃苦受累,原來你連帥哥都勾搭上了。
洛攸越聽越尷尬,心道這女人要麼是季酒的姐姐,要麼是季酒招惹的風流債。
但季酒還小,那麼純良,應該不會有什麼風流債。
那女人就只可能是季酒的姐姐了。
人家家人來了,不管是扯皮還是探望,他一個外人都不好戳在一旁聽。
前面右轉,有一家咖啡館。洛攸善解人意地拍拍季酒的后背,帶你姐過去坐坐,我隨便逛逛,有事給我發條消息。
季酒拉住洛攸的衣袖,很快又放開。
而女人在聽到姐這個稱呼時,忽然笑了笑。
作者有話說:
今天這章出現的兩個人都挺重要的
第12章 季惜城
許是女人太過招搖,仿生人送完餐,都多看了女人兩眼。
一杯名叫約因蝶魂的飲料擺在桌上,奶油上噴灑著絢爛如同星河的彩色糖漿,將旁邊的檸檬氣泡水襯托得十分寒酸。
季酒口渴,拿起氣泡水喝了半杯,近乎麻木的目光落在女人臉上。
女人不急著動飲料,打開個人終端的攝像功能,對著奶油一通猛拍。
季擒野。季酒突然出聲,語氣里是冷漠和不耐煩。
女人唉了聲,笑著將照片一一保存。
如果洛攸在,一定會震驚地盯著女人。
因為和在街上相比,女人的聲音已經變了,不再是嬌媚的女聲,而是低沉醇厚的男聲。
這根本就不是女人。
季擒野用勺子攪著奶油,八卦地眨了下眼,剛才那位是誰?我看你在這兒過得還挺滋潤。
季酒說:與你無關。
嘖,這麼無情?季擒野把奶油都攪爛了,水卻一口未喝。
剛才還漂亮夢幻的飲料,現在已經成了一杯顏色詭異的甜水。
季擒野搞完破壞就對飲料失去興趣,將勺子丟進小托盤,懶洋洋地靠進椅背,季惜城,整個季家現在就我一個人關心你的死活,你還這麼拿冷屁股對著我。
季酒淡淡道:不止你一個。
季擒野愣了下,也對,應該說只有我關心你有沒好好活著,他們只關心你什麼時候死。
挺難聽的一句話,季酒卻毫無反應。
但季擒野顯然早就習慣自家弟弟的德性,并不感到難堪,自顧自地說起來,我開完巡演回去,才知道你被丟到第九軍區,你一條加密信息都沒有給我留。
季酒看向窗外,在陽光下瞇了瞇眼。
季江圍這王八蛋!季擒野收緊手指,美麗的臉龐難得出現怒容,又帶著幾分不解,我不在,但你可以請伊薩
季酒搖頭,你以為我離開首都星,是因為季江圍?
季擒野微怔,不是他還能是誰?
他算什麼東西?季酒眉間浮起厭惡。
季擒野盯著季酒,好一會兒才道:別告訴我你是主動到這里來。
季酒沒回答,但沉默半分鐘,季擒野已經得到答案,好吧,你他媽真是主動來的。
也不怪他以為他弟季惜城被季江圍陷害,流放到第九軍區。出生在季家,每個人都是踩在別人的尸體上往上爬。
他早就看夠了。
季惜城本來就是個禁忌,自幼被關在一座沒有外人的浮空島上。
浮空島在首都星是權力、財富的象征,可對季惜城母子來說,卻是牢獄和枷鎖。
外人不知道季家主脈里還有個季惜城,即便是季擒野自己,也只是偶然才得知,自己最喜歡的小姑和她的孩子被囚禁在浮空島。
季家站在聯盟權力的中心,成百上千年來爭斗不止,對外和三大家族的另外兩家斗,和掌握軍權的平民元帥斗,和約因蟲族斗,對內骨肉相殘。
單是季擒野知道的,家族內部針對季惜城的暗殺行動就不下五次。
但沒有人能夠殺死季惜城,他看上去像晨露一般脆弱,卻又像巖石一般頑強。
老爺子看在小姑的份上,將不該出生的季惜城保下,但季惜城這個名字在家族里早就被抹去。
季擒野最不明白的是,季惜城的存在根本動搖不了季家其他人的地位,以季江圍為首的草包仍將季惜城視作眼中釘。
季擒野一看季江圍春風得意的模樣,就認為必然是季江圍設計將季惜城踢到了第九軍區。
第九軍區是什麼地方?
戰爭最前線,直面約因蟲族。別說在這兒當個小卒,就是高居將軍之位,都是說犧牲就犧牲。
他們是要讓季惜城死!
即便沒有死在戰場上,也可能死在訓練場上。
季惜城極少離開浮空島,除了去過幾次霜離軍校,幾乎沒有接觸過部隊,精神力時有時無,丟到作戰部隊里,等同丟入絞肉機。
季擒野自己嚇自己,越想越覺得倒霉弟弟死定了,卻忽略了一件事倒霉弟弟并不是會被季家草包們玩弄于鼓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