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吵得頭暈,雞皮疙瘩起來就沒再下去,酒酒酒酒,好煩啊!
經過一個陶瓷攤子時,季酒停下腳步。
他聽見洛攸喊他了,但是沒跟上去。
家里僅有的兩只碗被他拿去喂了貓,雖然已經洗干凈了,但他還是打算買兩個新的賠給洛攸。
買碗嗎?哎呀你好眼光,你拿的那是我從首都星進來的碗,那兒的明星啊有錢人啊,都用這種碗!
老板是個矮個子女人,穿得像繽紛的陶瓷,比她攤子上的碗還喜慶,這樣吧,小哥哥,看你長得帥,收你10星幣怎麼樣?
季酒聽完就將碗放回去。
且不說價格高得離譜,這碗的色彩根本就不是首都星的潮流。
他正是因為碗毫無首都星的特質才多看了幾眼,結果老板跟他說這是首都星來的。
膈應。
唉你別走啊!給你打折!10星幣兩個?三個怎麼樣?老板急了,五個!
季酒拿起另外兩只有淺藍色花紋的碗,我想買本地的碗。這兩個多少錢?
老板嗐了聲,其實我這兒的都是本地碗。你選吧,便宜賣你。
季酒本想買兩個,但看來看去,決定多買點。
最終,季酒花3星幣買了一套碗大湯碗一個,菜碟兩只,飯碗兩個。
轉身,卻看見三個打扮得像陰溝里的變異老鼠般的男人步步逼近。
他們很高,塊頭也大,影子像山一樣將季酒罩起來。
中間那人臉上有一道難看的疤,手摸下巴的動作做得十足猥瑣。
季酒提著碗,冷漠地睨著他們。
又有七八人圍上,眼中流露出貪婪的光。
買碗啊?新來的?刀疤奸笑著上前,還是雙人餐具。
和誰一起住?這碗不像男人用的碗,是妹妹吧?
眾人哄笑起來。
陶瓷老板最近見多了這種事,為眼前這漂亮的男人捏一把汗,卻不敢提醒,更不敢出頭。
他們這條街上,本來生意做得好好的,幾個月前,卻突然來了幫欺男霸女的惡徒,遇到相貌出眾的生面孔,就想方設法弄走,賣到別的星球上去。
這些人是能源巨頭白羊的手下,在安息城管轄的瓊斯星開發能源,沒事就往安息城跑,聚集在安息十七街。
治安處這種基層單位誰都開罪不起,收了好處,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季酒將伸過來的臟手拍掉,寒聲道:滾。
喲,夠辣!猴子臉也湊上來,沖刀疤道:咱從來沒在這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貨吧?稀罕,出手能賺不少!
刀疤被打了手,臉上有些過不去,惡狠狠地對季酒吐了一口痰。
雖然距離很近,但季酒還是敏銳地避開了。
刀疤愣了下,心下已經開始發慌。
他們來安息城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看著氣焰囂張,其實也只敢小打小鬧,擄走的人都是無法反抗的底層平民、流民,有的還是被家人賣掉。
今天上鬧市街來物色獵物,發現一支難得的花,腦子一熱,就在沒把人背景摸清楚的情況下湊了上來。
這反應速度,恐怕是軍隊里的人。
軍隊他們哪兒惹得起?
刀疤咽了口唾沫,清醒一半,但還是不想放棄這麼個獵物。
男人的姿色是他從未見過的美,別說是在安息城,就是首都星的明星,在男人面前恐怕都黯然失色。
見圍過來的垃圾沒有滾的意思,季酒胃中翻涌出一陣惡心,眼神陰沉,在刀疤再次伸手的一刻,抬腳便是狠狠一踹!
而就在這時,洛攸已經飛奔趕來,風一般卷過,將十幾號人通通撂倒在地,像一面堅實的盾牌擋在季酒身前。
地上一片哀叫,洛攸下手極恨,拳腳照著關節襲去,命留著,骨頭卻必須斷。
刀疤一眾此時不僅承受著來自肢體的巨大痛苦,還有精神力的折磨。
他們的精神力最高不過c,在ss級的精神力下,根本抬不起頭,連求饒都做不到。
季酒盯著洛攸的背影,頭腦短暫放空。
那種溫柔且溫暖的風迎面而來,輕輕環繞他,在周遭旺盛地彌漫,他小心呼吸,一絲也不舍得放過,沸騰的惡心一點一點被撫平。
他眨了下眼,又看洛攸。
洛攸退后,側過臉問:他們有沒傷到你?
季酒搖頭。
這些垃圾他一個人也能處理,用不著洛攸出手。
但洛攸來救他,他又有點高興。
治安隊員聞訊趕來,其中一人認出洛攸,大驚失色,緊張得腿都在發抖。
十七街居然還有販賣人口的事?洛攸最見不慣這種勾當,把人帶回去,查清楚他們賣了多少人。
他們是白,白羊的人
我管是白羊還是黑羊!洛攸厲聲道:你們治安處的職責,就是讓平民安穩生活!這事如果你們處理不下來,那風隼親自處理。
聽見風隼二字,刀疤嚇得面如土色。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進貨能進到風隼的頭上。
肇事的被帶回治安處,看熱鬧的都散了。
洛攸心里那股氣還沒散,低頭卻看見季酒提著一套碗。
你買了碗?
最后一點精神力消失,季酒皺了皺眉。
見季酒沒反應,眼里還蒙著一片霧,洛攸以為他被嚇著了,連忙走過去,將碗換到自己手上,還抬著右臂繞到季酒背后,安慰似的拍了拍,沒事了啊,哥這不是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