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外人看來,二人就像在舞蹈中依偎相擁。
季婭芙手臂緊貼沈承安結實的胸膛,一瞬間漲紅了臉頰,心臟砰砰直跳。
忽地砰的一聲,人群中響起陣陣驚呼,所有人都轉向聲音的方向,輿論的中心是季春酲,他通紅著臉,紅酒酒液濺得他白發斑斑點點,他愣愣地盯著手里打破的紅酒瓶,和摔了滿地碎玻璃渣。
酒液是紅的,他被玻璃割破手掌流出來的血也是紅的,兩者交融成一股,染了季春酲滿袖。
季婭芙猛地掙脫開沈承安的手,趁亂一瘸一拐地往弟弟的方向走,擔憂地問道:“小春,你沒事吧?”
季春酲明顯喝高了,說話嘴巴都打瓢,道:“不……不,姐姐,你好好玩,我想叫未來的姐夫來喝酒……”
“沈承安,我的好兄弟,來跟我不醉不歸呀!”
-
盛霜序很早就睡下了,在遇到沈承安之前,他的作息一向很規律。
他最近心情很不錯——只要沈承安不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他都能過的很不錯。
盛霜序的安穩覺也只持續在前半夜,他睡了一會兒,就被客廳的碰撞聲所驚醒,他張開眼睛,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停在門前,他雖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卻能感受到灼熱赤裸的視線。
下一秒,那人就搖搖晃晃地沖了過來,重重壓在了盛霜序身上。
是沈承安。盛霜序立即就認出了他的學生,他帶一身濃重的酒精味和女人脂粉香氣,在盛霜序頸邊輕輕地喘。
沈承安應該繼續回公司住下的,可他被季春酲灌醉了酒。
清醒時的他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尤其現在是泡在酒精里、腦袋不清楚的他——他下意識里就想去見他的老師。
“老師,你好軟,”盛霜序這時才發現,沈承安很喜歡啃咬他的頸肉,沈承安下口并不重,但總能磨得盛霜序從這一塊兒鈍鈍地發癢,一直癢到全身,“——你不要動,我就抱一會兒。”
第59章 背德
沈承安嘴上說著擁抱,身體卻并不老實。
盛霜序僵住了身體,任由醉醺醺的沈承安按著他啃咬。
恍惚間,盛霜序覺得自己成了沈承安嘴里的肉,被他咀嚼磨爛,拆吃入腹。
沈承安很喜歡啃咬,就像是野獸標記自己的所有物與領地。
===第35節===
盛霜序應當是習慣了沈承安的所作所為的,逆來順受是他的本性。
盛霜序呼吸一頓,他有點承受不住沈承安的啃咬,便輕輕去喚他的名字,道:“……沈承安,你喝醉了。”
“你醒一醒,我是……”他習慣地想將自己稱呼為“老師”,念頭一轉,卻不想將沈承安看作是自己的學生,他最終頓了頓,道,“我是個男人,你這樣碰我,清醒時一定會后悔的。”
沈承安就仿佛沒聽到似的,盛霜序還想再勸,他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便痛苦地咬住手臂——沈承安又在咬他的脖頸了,盡管如此,盛霜序還是差點將痛呼從口里泄露出來,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血液上涌,心臟突突直跳。
盛霜序越來越不懂沈承安了。
原本厭惡同性厭惡到光是觸碰就會干嘔的男人,卻不止一次地對著盛霜序如此親昵。
盛霜序已習慣了被沈承安粗暴對待,自打旅館那一夜,沈承安突如其來的溫柔總叫他萬分不適應。
——不,與其說是差別對待后的不適,更不如說,對于盛霜序而言,沈承安這點莫名其妙的溫柔,遠比他直白的羞辱還要更令盛霜序痛苦。
男人之間不該這樣做的。
男人之間不該啃咬脖頸。
男人之間……
盛霜序腦袋發暈,無法應對的矛盾感叫他痛不欲生。
除去沈承安自以為是的復仇,他們之間還能算正常人嗎?
他們就真的像是背德的同性戀,盛霜序不愿承認這一點,將他從“正常男人”的標準越拉越遠。
盛霜序厭惡這種他無法應對的、沈承安的溫柔,他寧愿沈承安打他打得痛一些、像以前一樣羞辱他,最好叫他痛不欲生,這樣才能叫他不去思考心理上的痛苦。
疼痛——才應該是他與同性不倫接觸的背德代價。
他不該有一點沉淪,盛霜序想,這太不正常了,他要做個正常的男人。
在旅館的那一夜,他把一切失控都怪罪于酒精,酒精使盛霜序對沈承安的反感都變得遲鈍許多。
現如今他的腦袋則無比清醒,羞恥感便無比清晰地烙印在盛霜序心頭。
盛霜序一想到親吻他的是個男人、是個把他當女人一樣親吻、名為沈承安的男人,就覺得無比的恥辱。
盛霜序不敢移開手臂,只怕聽到自己那不知羞恥的痛呼,是沈承安啃咬脖頸后致使他的痛呼——他便用另一只手去小心推沈承安的肩膀,試圖叫他清醒些。
沈承安紋絲不動,他的吻則越來越虛軟,他吻著吻著,忽地腦袋一重,倒進盛霜序的頸窩里。
盛霜序的頸肉滑膩膩地貼緊了沈承安高挺的鼻梁,尚還帶著沈承安啃噬過后的吻痕——沈承安的呼吸聲逐漸平穩,熱熱地掃過了盛霜序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