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縱倏地抬頭看他:“你知道為什麼不早點說?”
余霆無辜道:“我又不知道你表姑父叫什麼名字。”
瓦妮莎渾身上下都在抒發著倒了血霉了:“他們懷疑是我為了錢殺了老威爾,連老威爾送給我的這棟房子也被封了,現在警方到處在抓我。”
黎縱震驚:“那你還跑回來干什麼??”
“我當然要回來啦,老威爾的女兒女婿恨不得我進去坐牢呢,那我不就一分錢也分不到了嗎?”
“你上個月才嫁進錢寧家,人家不愿意分給你很正常,你就說放棄財產就沒人搞你了。”
“為什麼放棄?”瓦妮莎給了黎縱一拳,“他都七十多了,我年紀輕輕嫁給他不該得點什麼嗎?我不管我一定要找出嫁禍我的真兇。”
余霆聽著兩人的拌嘴,大概聽明白整件事的結構,瓦妮莎今年四十歲,上個月才跟威爾結婚,威爾膝下有一個女兒,一家人對他們這對老夫少妻一直持反對態度,這次威爾被謀害,瓦妮莎這個貪慕錢財的角色就遭到了所有人的一致攻擊。
接下來瓦妮莎用了五分鐘向黎縱和余霆講述了事件的整個經過。
事情發生于昨天前天四點左右,她一如往常請了園丁回來修剪牧場的草坪,給草坪澆水,不知怎的老威爾的尸體就出現在了南面的草坪上,牧場周圍的監控顯示當時這里除了園丁和瓦妮莎沒有別人進來過。
瓦妮莎已經氣得直抹胸口了:“法醫說老威爾是從高處跌落摔死的,死了之后才被扔在草坪上,他們居然就開始懷疑是我和園丁有茍且,我們聯手殺了他。
”
她說著氣笑了:“那個園丁沒比老威爾年輕幾歲,家里窮得都揭不開鍋了,我跟他茍且能有什麼好處!?”
黎縱聽得直皺眉:“所以你自己跑回來是想調查真相?”
“那是當然,小黎你不也是警察嗎趕緊救救你表姑我啊。”
黎縱有什麼辦法:“我在這里又不是警察。”
“可你有警察的腦子啊,你不會是想丟下我不管吧?”
“我是來度假的,不是來辦案的,”黎縱覺得她真的離譜,“現在是你的命重要還是錢重要?趕緊去開個記者會,哭得越慘越好,說你愿意放棄遺產只愿早日緝拿真兇,先發制人一波。”
瓦妮莎又給了他一拳:“我都嫁三回了,你以為我只為了錢啊?”
黎縱哂笑:“不然呢?因為愛情?”
“我可不管啊,外面的紅外線攝像頭已經拍到你們跟我在一起了,你不幫我我就不讓你回國去!”
“表姑??”黎縱驚為天人地看著她,“我大老遠跑了一口水沒喝你的,你還訛上我了。”
余霆在旁邊沉默了很久:“表姑。”
瓦妮莎這才注意到旁邊的人。
“他是?”
“他就是余霆。”黎縱說。
瓦妮莎一把拉住余霆的手:“原來你就是小余啊,真是清秀,你是怎麼看上他的?”
黎縱滿臉問號:“說什麼呢表姑??”
余霆尷尬一笑:“表姑,調查是需要提取線索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查起來有難度,美洲這邊的警方也不可能跟我們共享線索,但我們可以試試幫您捋捋案情。”
瓦妮莎一把抱住余霆,重重地往他背上拍:“還是小余懂事又靠譜啊!真是姑的好大侄兒!”
黎縱蹲在旁邊抹了一把臉。
這是度假嗎??
旅個游還得順個案子在身上。
由于房子已經被封,電也斷了,余霆要用電腦至少插座必須要有電。
黎縱深更半夜偷偷跑到了公路上,冒著被電烤熟的危險爬上了電樁私搭電線,下來的時候還被一只羊給目擊了。
黎縱:“黑警方數據庫是犯法的,我們是華國警察,這要是被抓到可是會上升到國家層面的。”
“我以前黑過他們,他們抓不到我,”余霆說,“不過我們這次不黑他們,美洲這邊的法醫都是兼職的,只要黑那個醫生的電腦就行了。”
他說著敲鍵盤的手停了一下:“表姑,您知道法醫是誰嗎?”
瓦妮莎激動地抹了眼淚:“是艾兵戈斯健康醫院的馬歇爾醫生,他是老威爾而的專用醫生。”
“好,您幫我找一下他的個人主頁,我要攻他的IP。”
黑黢黢的房子里只有電腦是亮的,照亮了三顆湊在屏幕前的腦袋,看著詭異。
余霆才剛打開她的Facebook她就開始假哭:“我老公才死了兩天,居然就有九十九個富太太刪除了我的Facebook。”
余霆想寬慰她:“別難過,說不定……”
“說不定你老公已經下面交到更多的朋友了,搞不好公司都開起來了。”黎縱無情地敲了敲桌面,催促她動作快點。
“天吶。”打開好友動態瓦妮莎立馬捂嘴,“辛西莉亞,她是最好的朋友,她居然說我和老威爾是老牛啃嫩草,有錢人的友誼真的好脆弱。”
余霆嘆了口氣:“表姑,您……您拽著我鼠標線了。”
“Rorry啊,我是忍不住悲從中來,嗚嗚嗚……”
黎縱抓著她的肩膀把她挪開:“好了表姑,讓讓啊,你去那邊坐著慢慢哭。
”
“死小子,我很難過哎,我正在難過,你看不見嗎?”
“我看見了,”黎縱說,“所以我翻了個白眼。”
……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小房子里度過,食物全靠黎縱半夜溜出去買,唯一幸運的就是別墅里的水源很純凈,據瓦妮莎說這些水是從純凈水工廠直接接過來,管道都埋了幾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