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五:“姍姍別害怕,他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曹定源穿著干凈如新的中山長袍,站在逆光的地方,左手還撥著念珠:“口氣還真不小。”
“那你開槍試試。”侯小五說,“如果不是有人質在手里你能活到現在?有種你開槍打死我們,魚死網破大家一起死。”
曹定源還真不敢:“我的芯片呢?”
密封袋就在侯小五的左手里:“你放她走,我來做你的人質。”
這個建議也不錯,曹定源的手下只剩旁邊這個瘦子,帶兩個人確實費勁,而且那個女人的身手也不錯,萬一這兩個人耍花樣,要制服兩個警察也不容易。
曹定源慢慢移動腳步,侯小五也挪動腳步朝向姍走過去。
曹定源個侯小五換了位置,撿起了侯小五扔在地上的槍扔給了旁邊的瘦子。
侯小五奔向向姍:“姍姍!!你沒事吧?”
他上下把向姍檢查了一遍,曹定源并沒有真的在她身上動刀,他頓時松了一口氣。
向姍雙眼通紅,她被綁來之后態度一直很強硬,還朝著曹定源吐口水,見到侯小五的一瞬間她眼淚才掉下來:“小五,對不起……”
“是我來晚了。”侯小五搖頭,迅速脫下身上的防彈衣給她穿上,“你就待在這里不要動,武警隊一會兒就上來接你了,別害怕。”
向姍本能地抓著侯小五的手:“小五你不要跟他們走!”
侯小五摸著她的臉,安撫道:“放心,他們沒抓到余師兄不會殺我的,你先回去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向姍哭得鼻涕都快流下來了,侯小五沖他笑:“聽話。”
向姍雖然是文職,但她也經過嚴苛的選拔和訓練,她知道這種情況下他和侯小五不可能同時全身而退,按理說曹定源綁了侯小五就應該殺了她,可侯小五用同歸于盡威脅曹定源才換來她一條生路,而且……
而且她必須一定要好好活著。
“我等你……”向姍哭啞了嗓子,“我和寶寶在家等你回來。”
侯小五心神一震。
向姍沖他點頭,很小聲地說:“……我們有寶寶了。”
侯小五一把將他拉進懷里,緊緊抱著她,聲線壓得發顫:“好好保護自己。”
瘦子把槍揣在褲襠里,用繩子把侯小五綁了起來,推著侯小五走出了倉庫。
在倉庫門合上的前一秒,向姍看到侯小五沖她笑。
向姍拼命想把釘子拔起來,可是那些釘子釘得太死了。
門外的槍彈聲很快消停下來,周圍的噪音很大,警笛的聲音刺耳,向姍聽不見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鐵鏈束縛著她,她只能大聲呼救。
不久后,急促的腳步聲沖上樓來,武警拔掉了鉚釘,把她救出了倉庫。
向姍被擁簇著塞進一輛警車里,身上披著不知道是誰的外套,遠處的倉庫還在熊熊燃燒,她握著手里的一瓶礦泉水,看著窗外像是靈魂出竅般沒有任何反應。
突然車門被拉開,來人捧著她的臉上上下下把她檢查了個遍,確定她完好無損緊繃的神色才微微松了一點。
向姍慢了半晌才緩過神,一頭扎進黎縱的懷里嚎啕大哭。
黎縱拍了拍她的背,還來不及好好安慰她,立馬虧快步穿過人群:“行動五組、六組立刻上車跟上!!”
“是!!”
黎縱跳上皮卡,帶著兩隊人往曹定源逃跑的方向追去。
曹定源挾持了侯小五,開走了現場的一輛警車,定位顯示正在往大龍灣下游去,已經有三撥警力接連圍堵上去。
……
大龍灣村口,黎縱將整個大龍灣的鳥瞰圖鋪在車引擎蓋上。
現在曹定源帶著兩名歹徒和侯小五進村了,他們一行人手中有槍,警方不敢貿然進村,否則一旦發生槍戰后果不堪設想。
祁鈺抱著槍走過來:“曹定源剛用了侯小五的通訊器喊話,說只要我們一進村就射殺村民。”
黎縱看著圖紙:“現在他們在什麼位置?”
“村里西邊靠著龍灣河的位置有一間酒廠,警車的GPS顯示在這個位置。”
“酒廠里有多少人?”
祁鈺:“那間酒廠目前有35名民工,都是附近各村鎮的農民。”
另一名刑警插話:“我們已經通知區警和縣警把整個村都圍了起來,現在不敢大肆通告疏散怕引起村民恐慌。”
遠處楊維平從指揮車上下來,身上捆著防彈衣,命令道:“一組二組三組立刻換上便衣,潛進去挨家挨戶通知村戶低調撤離,機動組在酒廠附近安插狙擊點布控,一旦完成疏散立刻進村!”
黎縱一聽趕忙上前:“這麼大范圍連續撤離村民怎麼可能不被發現,現在酒廠里還有35名人質,萬一曹定源在酒廠里殺人怎麼辦!我們現在最保守的辦法就是曹定源談判!”
“談什麼判??”楊維平反問,“你覺得曹定源會相信警方要放他走??”
黎縱還是覺得那樣的風險太高:“曹定源龜縮在酒廠里不會輕易出來,撤離村民被發現就是在打草驚蛇,這種直接把他逼上絕路的方針風險太大了,萬一他要跟警方魚死網破怎麼辦?酒廠的墻五米高,大門一關幾十個人在里面給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