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霆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向姍把頭發放下來,白色的蕾絲連衣裙很適合她,非常漂亮,她的笑容非常有感染力,渾身上下都洋溢著燦爛和幸福。
余霆不忍心直接拒絕她,把手邊的一個檔案袋遞給了侯小五。
侯小五以為是什麼新的任務,立馬就要拆開,余霆阻止了他:“明天再看,這是我為你和向姍準備的一點心意,祝你們長長久久,事事順心。”
侯小五怔了怔,哈哈一笑,把密封口的線圈纏了回去,豎起大拇指往身后一指:“走,喝一壺?”
余霆搖頭,看了看坐在對面悶不吭聲的楊玉寶:“這里只有我沒喝酒,我先送玉寶回家。”
在一大幫人的千叮嚀萬囑咐之下余霆答應送完玉寶就回來,還把黎縱當人質扣押在了現場。
楊玉寶抱著她的書包坐在后排座,余霆一路上都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說話,她一句也沒有回應,余霆覺得她可能是不想跟自己講話,畢竟以前楊玉寶見他可都是冷嘲熱諷,今天沒有出言諷刺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楊維平家在一座公園里,開車不能直接進去。
余霆把車停在公園外面徒步送楊玉寶回家,楊玉寶走在前面,余霆只是在后面跟著她,可楊玉寶好像生怕他會半路走掉,幾乎是幾步一回頭。
到了楊玉寶家,開門的是他們家的保姆阿姨,余霆站在門口視線飄進屋子里,正好看見客廳墻上掛著一幅墨寶,上面寫著——期早獲玉,意篤情深。
余霆想起了甄婉曾經說過,那幾個字是她和楊維平結婚時程瑞東親手寫的。
余霆剛走了幾十米,楊玉寶就追了上來:“你等等!”
楊玉寶快步跑上前,從干癟的書包里掏出一張折疊的賀卡遞給余霆:“這個……是給你的。”
賀卡紙有一頁A4紙那麼大,封面上還用透明膠帶粘著一枝干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余霆詫異道:“你給我的?”
楊玉寶一皺眉,低著頭故作沒好氣說:“不然呢。”
她說完扭頭就跑,余霆叫住他:“玉寶。”
楊玉寶在路燈下停住腳,轉過身來看著余霆。
余霆站在面光處,神色明朗:“玉寶這個名字是你媽媽取的?”
玉寶點頭:“你怎麼知道?”
余霆笑了笑,平穩的聲線在公園夜蟬的鳴叫聲下低沉而輕緩:“我猜的。”
……
余霆回到西餐廳的時候侯小五已經被灌翻了,黎縱不知道被誰又拉起來繼續喝,也已經吐了十八個輪回了。
余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他從一群酒魁的手里救出來,一上車黎縱就整個不省人事了。
黎縱的酒量確實很好,這不知道是被灌了多少。
從西餐廳到大王鈺城有接近二十公里的路,一路紅綠燈黎縱都睡得很安穩。
導航提示還有四公里就到家了,余霆放慢了車速,打開了駕駛座的窗戶透氣。
“余霆!”黎縱突然從后排座上坐了起來。
余霆被他嚇了一跳差點闖了紅燈,從后視鏡一看,黎縱大喊一聲“喝”猛地站了一來,腦袋在車頂上撞得咚一聲悶響,然后抱著頭縮在了副駕后面:“有埋伏,機槍手掩護!!”
余霆:“………………”
那一下光聽聲音就撞得不輕,他靠邊把車停下,剛拉下手剎,黎縱的手就從后邊伸過來,手里握著他的電腦鼠標,聲音沉得嚇人:“別動,這顆手雷一炸誰都別想活,”
余霆先是一愣,然后嘆了口氣:“你別亂動,好好坐著,我們很快就到……”
“家”字還沒說出口,黎縱猛地把鼠標往余霆鼻尖前一湊:“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余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徹底喝醉的樣子,完全出乎意料,甚至有點想笑,耐心道:“這是車里,我是余霆。”
“余霆?”黎縱疑惑了一下,可他眼前重影太重實在看不清,忽然低吼,“你胡說!我的余霆送玉寶回家了,你到底是誰!誰是你的老板!”
余霆實在忍俊不禁,黎縱惡狠狠地瞪著他:“看到了閻王殿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黎縱喝過酒,一雙眼睛赤紅,瞪著著實嚇人。余霆還真有點怕他發起瘋來動手,到時候想制服他可不容易。
于是余霆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既能逗逗黎縱,又能忽悠他。
“黎隊長,”余霆側過去一點,“您手里這個不是手雷,是定時炸彈。”
黎縱歪了一下脖子:“定時?”
余霆一點頭,摸了一下他手里的鼠標,順手把開關打開:“你看它這兒會閃光,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真的在閃!”黎縱猛地緊張起來,他即便喝醉了還是記得定時炸彈和手雷的區別,趕緊問,“還有多久炸?”
余霆說:“三秒。”
黎縱猛地一瞪眼,把鼠標扔了出去砸在了擋風玻璃上,整個人翻身抱著頭摔在后排座上:“快逃!”
余霆:“砰!”
…………
車廂里寂靜了數十秒。
黎縱抬起頭來,余霆立馬對他做了一個“臥倒”的手勢。
黎縱本能反應撲通一聲倒回去躺著,瞪著大眼睛看著余霆。
余霆壓低聲音對他說:“你已經被炸死了,死人是不能動的。”
黎縱眨巴眨巴眼:“死人不能動?”
余霆看著他鄭重地點了點頭:“你要躺著,等我來將你拖走,你自己不可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