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新祖的后腦勺被大力呼了一巴掌,他齜牙咧嘴地轉過身就準備開噴,看到身后人的臉頓時一臉蒙:“楊局長???您怎麼來了??”
楊維平的臉已經黑得沁水了,低斥:“夠了!!”
葛新祖歪著頭看了一眼后面的方陣,人多了一半,全是跟著楊維平過來的警察,半是疑惑半是不滿:“楊局長您明察秋毫,縱哥沒有喂常祈吃東西,那個常祈是自己把那玩意兒吞下去的,那東西可是頂頂重要的物證,就算常祈死了都得剖開挖出來!”
楊維平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重重地指了指葛新祖的鼻梁骨:“你帶這麼多人在這人準備干什麼?你是黑社會??”
葛新祖臉皮厚得出奇,一臉無辜地開始狡辯:“楊局長您可冤枉死我了,他們都是我們都是集團的優秀員工,縱哥是我們日報的大股東啊,吃水不忘挖井人是我們倡導的美德,我們都是來看望縱哥的,大家都是有文化的斯文人,斯文人只講道理不打人,是吧??”
身后的方陣立馬發出了氣勢如虹的響應:“——是!!”
葛新祖一臉自豪,又指了指對面華融方陣:“不信您問問我打沒打他們,我對他們可有耐心了,每個人我都照顧到了,我苦口婆心,我絞盡腦汁,我義憤填膺,我語出驚人吶楊局長,口都給我說干了。”
簡直是一派胡言。楊維平看了一眼方陣里面的一群大花臂和刺猬頭,實在看不出是哪門子的優秀員工,一臉心里力交瘁把葛新祖朝旁邊推了推:“滾一邊去。”
葛新祖立刻:“好勒楊局長!”
楊維平面向華融那一張張毫無人色的臉,放平語氣:“華融制藥是我市的領軍企業,發生這種惡劣事件是我們管理不善的問題,我楊維平一定嚴肅徹查此事的前因后果,給華融和群眾一個交代。
”
華融的一幫人個個面含憤恨,但看到出面的是公安局長本人,而且態度尚且可取,考慮到集團還得在政策底下找飯吃,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公安,也就沒人再出來抬杠大小聲了。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剎車聲從不遠處傳來。
余霆推開出租車后車門,忍著腳踝傳來的疼痛急匆匆地走上前去。
葛新祖眼睛噌地一亮,張開右手就要去抱余霆,被余霆用手掌頂住胸口推開。
楊維平看到余霆,黑漆漆的面門皺了皺:“怎麼才來。”
余霆出門著急連衣服都沒換,身上的白襯衣皺得沒有一點質感,他的眉心也擰成了一團:“小蔡給我打電話說黎縱出事了,讓我趕緊過來看看。”
楊維平點了點頭:“先進去看了再說。”
他說完轉身大步邁上大門口的階梯,對身后跟上的余霆說:“這幾天黎縱的行蹤你知不知道?”
余霆側身和推車的護士擦肩而過,聲線很穩:“這幾天我在住院,我以為他在忙別的事情。”
楊維平的腳步很快,壓倒性的氣場讓每個迎面擦肩的人都提前讓道:“連你也不知道他干了什麼,他真是長本事了。”
現在根本就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黎縱在郊區的山水民宿挾持了常祈,常祈被黎縱逼著吞下了什麼東西,現在正在急救,其他的情況一概不知。
余霆更是一頭霧水,他最后一次見到黎縱是那天沉入江底之前,再后來他從醫院醒來,住院的這三天里黎縱一次也沒來過醫院,也沒有電話聯系過。
余霆現在很后悔自己沒有主動給黎縱打個電話。
黎縱怎麼會和常祈一起出現在山水民宿??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黎縱這幾天都做了什麼??
余霆很急切想知道答案。
第199章 追擊
急救室前的長廊上,常祈的小老公聞盡坐在右側的長椅上。
他的秘書小姐就蹲在他跟前,正在細心地將一杯吹涼的開水塞進他手里,安慰道:“聞先生,常總會沒事的。”
聞盡身上穿著銀白的西裝,與其說他是面無表情,不如說是冷漠,絲毫沒有在擔心的樣子。
余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起了當初黎縱是怎麼形容他的——綝州第一贅婿,華融制藥二把手,是常祈從華爾街挖回來的璞玉。
據說這位贅婿先生可比常祈小了整整十四歲,余霆默算了一下,常祈現年四十,那他也就才二十六歲,小模樣長得唇紅齒白,姿容確實不遜色于任何一個余霆叫得出名的韓流小明星。
余霆從聞盡面前不緊不慢地走過,聞盡看似不經意地抬眸,視線和他有一瞬間的碰撞。
聞盡的臉上沒有能稱得上是“表情”的色彩,但余霆從那淺短的一眼里看出了別樣的意味。
那絕不是初次見面的眼神。
楊維平第一時間在聞盡面前站住腳:“聞先生。”
聞盡的目光跟隨著余霆,完全沒留意到有另一個人站在旁邊,直到聽到有人叫他,才斂神站起身:“楊局長。”
公安機關和市政商業沒什麼關聯,但畢竟雙方都是綝州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彼此都不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