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五十歲了還穿得這麼暴露?
黎縱冷哼了一聲:“你是應召還是出軌我不想知道,溫遙來找過你嗎?”
胡秀梅一愣:“溫遙?”
黎縱打量了周圍一圈,覺得實在堪憂:“就是你前夫的兒子,被你送進福利院那個。”
胡秀梅一臉遭了瘟,一屁股坐在高板凳上,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桿煙:“最近怎的那麼多人找那個掃把星!”
裴慎倏地看過來:“他在哪兒?”
胡秀梅看了一眼裴慎,遠遠沖他吐了口煙,打火機就那麼往桌上一扔:“不曉得,估計死透了叭。”
裴慎:“…”
“找人不是你問你們警察的強項麼?干什麼來找我問?他是不是犯法了?可不關我的事啊,我跟他早沒關系了,打我坐牢那天開始到今天,十多年了我就沒見過他,要不是前幾天也有人來找他,我都忘了有他這個人了。”
胡秀梅毫無悔意,從她的言詞見看不到對溫遙一絲一毫的愧疚,裴慎冰冷的目光落在胡秀梅臉上,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握緊。
黎縱伸手把煙蒂從她嘴里拔下來,扔出去老遠,摔得火星四濺。
“你!”
胡秀梅噌地就要站起來,黎縱單手將她按回凳子上:“你知道我國刑法里有一條叫遺棄罪嗎?”
胡秀梅霎時臉一綠:“喂喂喂!你別想嚇唬我啊,我跟姓溫的死鬼早就離婚的了!”
在監獄里替別人端屎端尿當牛做馬的日子她再也不想過了,她好不容易才熬出獄,為了不再回到那個地獄里,她連老本行也不碰了,嫁給了一個窮得叮當響的油漆工人,住在這個破地方,這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離婚?”黎縱用手指蹭了蹭桌面上的灰,彈了彈指尖,“溫遙父親車禍去世之后,你變賣了他的房產,并卷走了他的事故賠償金,其總額高達189.76萬,沒錯吧?”
胡秀梅一張口就咬到了舌頭:“你……你怎麼知道?”
黎縱掏出手機,翻出五分鐘前簡衡發給他的PDF文件,展示給胡秀梅看。
胡秀梅一個激靈,伸手就要搶黎縱的手機:“你們到底想搞什麼啦!”
黎縱收起手機,身后的光源被他擋住,整個人逆光而立,影子睥睨著籠罩著胡秀梅:“如果當時你和溫遙父親已經法定離婚,那筆錢就應該屬于溫遙,根據我國《刑法》第270條規定,非法占有他人財產且數額巨大者,處2年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
胡秀梅一拍桌子就要振身起來跟黎縱理論,可起身到一半,氣勢就被黎縱的“死亡凝視”擊垮下去了,又緩吞吞地縮了回去,
她眼珠亂轉了一通,片刻后,似乎又找好了借口。
砰————
她重新拍桌子站了起來:“屁嘞!他老爸當年是個什麼貨色你們警察不知道吔?不知道就回去查查檔案,溫遙他媽活著的時候三天兩頭都在打電話報警喊救命的,溫朝陽那個王八蛋吃喝嫖賭抽哪樣沒他吔?他翹辮子那些錢都拿去給他還債了,不然我能窮到賣淫被抓起來吔?”
她說著回頭一把推開臥室門,指著床頭柜上的一碗青菜糊糊道:“你們看看,看看嘞!我自己都快餓死了,你叫我怎麼養他?我送他去福利院是讓他過好日子,再說了我已經很命苦了,那個溫遙先克死他媽,又克死他爸,還克我坐牢,回頭別把我一塊兒克死!”
裴慎眼色一沉,上前半步猛地被黎縱按住了肩。
胡秀梅立刻:“你你你!你還要打人吼?警察打人吼?”
黎縱沖裴慎使了個眼色,安撫性拍拍他的肩,看向胡秀梅:“行,就當你扯的這些是真話,你老實告訴我們溫遙在哪兒,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胡秀梅腦子一嗡:“警官,你不要搞我吖,我怎麼會曉得他死到哪里去了,我生怕他回來克死我,而且嚯你們都說了我對他那麼壞了,我干嘛還包庇他,我是吃多了吔?”
裴慎的瞳孔終于出現了除冰冷之外的色彩了,胡秀梅被他盯得心里發毛:“你…你干啥這個眼神看我?我真不曉得,哎喲天!我真的是日了梅子樹了,躲到天涯海角他都要給我惹起麻煩來。”
她焦頭爛額地原地跺了幾圈,并起兩根手指對屋頂發誓:“我跟你們保證,如果那個溫喪敢回來找我,我一定馬上通知你們來抓人,你們趕緊判他個無期徒刑,別讓他再來煩我了嘞,要……”
“你這個賤人!!”
胡秀梅的誓還沒發完,一聲怒喝接著一陣腳步聲沖進院子。
一個身高一米六幾,穿著藍色油漆工服裝的瘦猴子抄起地上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就要沖上來干仗:“你勾男人勾到家里頭來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瘦猴子怒發沖冠地就要沖上前,那架勢今天非打死胡秀梅不可。
“你狗日的有毛病!!”胡秀梅也不是個善茬,袖子一擼就要去撿扔在桌上的菜刀。
這要是真一刀一棍干起來,現場有個傷亡什麼的,黎縱一個警察就在現場這麼看著?
黎縱快速反應,推了胡秀梅一把,把刀搶了過來:“別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