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縱心疼得緊,圈著余霆的腰往自己懷里摁:“以前市局里關于你的侮辱性傳言那麼多,你從來都不在意,這次怎麼了?”
余霆淡淡道:“我本來就是不干不凈的人,他們怎麼詆毀我都可以,可你不一樣,我不希望因為我的原因讓你被人詬病。”
黎縱又不在乎這些:“誰愛詬病就詬病,我不介意別人說什麼。”
“可是……”余霆欲言又止。
黎縱堅定地告訴他:“我不怕被人指摘,再說了你怎麼能算是詬病,“林子大了爭議肯定會有,但都是暫時的,我一定能處理好,你可是我追了十萬八千里,拼了命才留住的,你要是因為這個不要我……”
“黎縱。”余霆打斷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只是想暫時不要公開。”
“…………”
黎縱整個人僵硬了三秒:“就這個?”
余霆點頭。
黎縱頓時松了一口氣:“不想公開你早說啊,害我瞎緊張半天,我還以為你反悔了要跟我分開。”
余霆:“…………”
“不公開可以,但你不要妄自菲薄,至于項鏈……”他猶豫了一下,“藏起來也行。”
余霆一笑,點了點頭。
黎縱也沖他笑,低低道:“誰讓我這麼喜歡你,那些流言我倒不介意,但你聽著難受,我看著你難受我更難受,你說不公開我們就談地下情,大不了在局里的時候我盡量忍忍。”
黎縱的充滿磁性的嗓音鉆進余霆的耳朵里,余霆竟有一種讓他受了委屈的感覺。
余霆看著黎縱焦慮的眉眼:“你委屈嗎?”
黎縱先是皺眉,而后粲然一笑:“有一點,有補償嗎?”
余霆還沒來得及問他想要什麼補償,他突然往前一湊,余霆驚慌地就往后躲:“!!!”
黎縱一臉猴兒急:“剛才一路上我都想停車好好親親你,你高速路上給我蜻蜓點水那一口,害得我一路上心猿意馬,結果那個渾小子半天不睡覺,憋死我了。”
余霆:“可是簡衡他們在……”
“不管他!”
“黎縱,黎……等等……唔嗯……”
……
簡衡一臉狐疑地從三樓轉到二樓,又到一樓,看到廚房的門關著,門縫里透出來一線光,似乎還有什麼細微的聲響,仔細一聽好像還有竊竊私語的聲音。
他踩著的低語聲一步一步朝廚房門走去,伸手還沒碰到門,褲兜里的電話震動了。
于是他又轉身走到了大客廳,尋了個信號滿格的位置接電話。
廚房里,余霆坐在櫥柜上,被黎縱從正面纏著腰身,按著后腦,舌頭攪出了迷瀅的水聲,連胸腔里發出的悶哼都被黎縱如狼似虎地吞了下去。
余霆沉溺在黎縱的攻勢里,身體隨著他的壓迫和進攻微微晃動著,鞋跟一下一下敲著身下的櫥柜門,等到冗長的吻結束,余霆的呼吸亂到人都快缺氧了。
黎縱看著余霆殷紅的眼角:“我現在終于明白,一只快渴死的魚突然回到水里是什麼感覺了。”
余霆溫柔地喘著氣:“什麼感覺?”
“就像癮君子犯了癮,突然吸了一縷煙,幸福地快死了。”
余霆搖了搖頭:“你沒吸過毒,你不知道。”
黎縱疑惑:“?”
“那種感覺,”余霆說,“一點也不幸福。”
黎縱記得,在王家老樓里的時候,余霆說自己曾經吸過毒,但余霆回歸警隊的體檢報告顯示他體內沒有化學毒性殘留,這證明他起碼四年以上沒有吸過毒。
“怎麼戒的?”黎縱問。
余霆掩了掩眼睫:“自己戒的。”
黎縱皺眉:“自己?”
毒癮除了腐蝕人的身體,也最腐蝕人的意志和靈魂,沒有任何一個癮君子能自己戒毒成功。
余霆輕輕解開襯衣的四顆扣子,露出了胸膛上縱橫交錯的傷疤。
黎縱怔住了,他聽見余霆說:“我自己弄的。”
“…………”
黎縱當初確實對他身上的傷存有疑惑,他是曹定源的義子,鷹箭的太子爺,誰能這麼對他?
竟然是他自己。
黎縱動了動嘴唇,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喉嚨像被什麼東西澀住,整個胸腔都悶得發慌。
余霆很快又重新系好了扣子:“當時進入鷹箭我只能做外圍馬仔,每天都在天水角一帶幫別人買馬,買小鋼珠,收保護費,后來我做掉了敵方公司的大哥,頂替了他堂主的位置,那個時候我才第一次接觸到曹定源,想要拿到有價值的情報就必須繼續上位。”
“吸毒博取信任?”
余霆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黎縱的心一寸一寸地下沉。
“曹定源讓我為新三九試毒,我必須聽他的,還好他后來足夠信任我。”他說著笑了,“后來我躲著他們戒毒,偷偷租了一個偏僻的天臺屋,毒癮上來了就拿手銬銬著自己,或者用繩子捆住自己,為了保持神智,就用了一點手段。”
黎縱胸口繃得生疼:“什麼手段?”
余霆口吻平靜:“肉體疼痛可以相對緩解精神痛苦,拿刀割自己還是有點用,剛開始一兩刀沒感覺,但多割幾刀就好了,雖然精神上還是有點難熬,但肉體的興奮能降低,所以如果手邊沒刀,還可以用電擊,或者摔碎花瓶、打破魚缸什麼的,在玻璃渣里滾幾圈,血流多了就沒力氣掙扎了,或者把自己捆在酒缸里,痛覺加劇了發作的痛苦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