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維平若有所思:“聽說余霆猶疑跟王辛玄同歸于盡?”
“嗯??!”黎縱趕忙把嘴里的參肉咽下去,“到目前為止王辛玄的口供還是絕密,審訊錄音只有我有,余霆是拿命跟王辛玄賭博,是為了問出口供,不是什麼同歸于盡。”
楊維平微微壓著下顎,看向黎縱時視線上揚,看著過于冷傲和嚴肅:“問出來了嗎?”
黎縱毫不猶豫:“當然,這要是沒問出來我都不知道怎麼收場,當時審訊室里只有余霆一個人,DV拍到他關上門之后縱火,要是沒問出個結果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說起來黎縱還有些來氣,看來他之前對余霆的威脅是屁用都沒有,余霆遇到事情還是悶著頭往死路上沖,還好當時王辛玄只是叫他把酒精灑在房間里,要是灑在身上,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你很在意他啊?”楊維平面無表情,“你對他了解多少?我讓你甄別他,你倒是跟他發展得不錯?”
為了生存,楊維平的脾氣黎縱早些年就摸透了,楊維平說話大聲、冷哼、嘲諷、擺臭臉都不是生氣的表現,但如果面無表情的同時,一句話包含兩個及以上的問句,那就是真的不悅。
他為什麼不悅?
黎縱忽然想起了余霆的話,不自覺地想要對楊維平有所保留。
“哪兒有。”黎縱忽然推高音調,咕嘟嘟地灌了兩口湯,“這次能抓住王辛玄全靠他,而且我之前說他是水箱小男孩,現在我覺得我的推測是錯的,我不打算查下去了。”
黎縱本以為楊維平會對他的半途而廢作出批評說教,不料楊維平竟然一口贊同,黎縱喝湯的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
黎縱先前跟楊維平提過俞楓是O型血,但實際上他的父母俞秋風和鐘蔓血型分別是AB型和B型,如果不是俞楓的資料錯誤,那他就不可能是俞秋風和鐘蔓的孩子,而余霆十有八九就是俞楓,黎縱還沒來得把這些搞清楚,王辛玄又說余霆是大毒販曹定源的兒子,并且,余霆沒有否認。
如果余霆是曹定源的兒子,那他就是鷹箭貨真價實的太子爺,那他身上那麼多傷疤是怎麼來的?他又怎麼會做了程瑞東的徒弟,還反過去滅了鷹箭?
黎縱想了許久,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余霆內心對正義有著無限憧憬,偉大到不計后果也要大義滅親的程度。
可是俞楓是被常盤買回南朝明珠的,余霆也在南朝明珠待過,又和俞楓年紀相仿,血型相同,長得還有點像,真的有這麼巧?
楊維平看黎縱舀了一勺湯,遞到嘴邊卻遲遲不喝,像是想什麼想得入定:“咳嗯!”
黎縱如夢驚醒:“那個……對了,師娘呢?她在哪兒啊?”
楊維平以某種固有的節奏轉著手球,目光落在黎縱有些局促的臉上,像是在洞察什麼細微到極致的東西,沉默了片刻才道:
“她和玉寶出去給你打開水去了。”
“咳咳咳咳咳——”黎縱頓時嗆了一口湯,肺管子都快刻出來了,飛快抽了把紙巾把漏到身上的湯汁擦干凈,“玉寶怎麼來了?她不是剛考上外省的高中麼,不在省外待著瞎跑什麼?”
楊維平橫眉一愣:“哼,那個臭丫頭知道你受傷能坐得住?她自己從學校翻墻跑回來的。”
黎縱嘴角抽搐:“師娘沒揍她?”
楊玉寶是楊維平和甄婉的女兒,是黎縱看著出生的,活活被黎縱慣成了公主病,黎縱每次被她纏上都要罵自己十遍“自作自受”。
楊維平:“挨了你師娘兩頓打才跟來的。”
一打雷就是傾盆大雨,說曹操曹操就到:“師哥!!”
聽到這聲脆如銀鈴的呼喚,黎縱頓時掩面。
楊玉寶還穿著徽雨高中的校服,一身淺灰色的水手服被改得凹凸有致,雖然只有十六歲,但身體已經具備了成熟女性的特征。
“師哥我可想死你了,你的電話號碼怎麼打不通啊?為什麼也不回郵件?你不是不想理我了?”
黎縱被她撲過來就是一個熊抱,連忙舉起手來,擺了個投降的姿勢。
第65章 鬼迷心竅
直擊靈魂的死亡三連問,以這小丫頭的性子,黎縱的回答如果得不到她的滿意不知道要不依不饒到什麼時候。
“沒有的事。”黎縱微微一瞪眼,一臉冤,“大小姐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們的聯絡方式兩三個月就得換一次,打不通很正常。”
楊玉寶看著他,虛著眼沉默了幾秒,忽然道:“好像也對,那你在給我存一個。”
黎縱咬牙接過她遞來的手機:“行。”
楊玉寶:“您下次換號碼之前一定要告訴我。”
“…”
黎縱的回答只是遲了一秒,楊玉寶立刻扯大嗓門:“你不愿意啊?”
“沒啊,誰說我不愿意?”黎縱指著自己的臉,“看我臉上的字兒——非常樂意。”
十五歲的小丫頭立馬喜笑顏開,抱著黎縱的胳膊就開始蹭臉:“師哥!人家就知道你最好了!”
“嘶~”
“啊師哥你怎麼了?”
黎縱:“你碰到我傷口了。”
楊玉寶哭喪著臉:“對不起師哥,我看看,傷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她說著就要去掀黎縱的衣服,黎縱趕緊攔住她:“嘖,女孩子不能隨便掀男人的衣服,你懂不懂規矩?”